解学士 三
郭德綱
解学士 三 歌詞
天上冷颼颼,地下滾繡球,
有餡兒的是包子,沒餡兒的窩頭。
唐詩一首。
這是我們門口買糖那人說的詩。
接演長篇單口相聲,解學士趕考。
上文書咱們講到了,
這位解縉吶,惹了禍了。
怎麼呢,在縣衙門外,
慫恿百姓們掐了這位楊閣老。
這個掐刑啊,是一個很厲害的刑罰。
啊,他跟那打啊,罵啊,踢啊,都不一樣。
這東西它一疼啊,它往心裡這麼疼。
所以說老賊回到府去之後咬牙切齒。
“解縉吶解縉!從今往後,你我二人就是冤家對頭!
這個事兒沒完!來人吶,把這個羊下水給我找來!”
功夫不大,雜碎進來了。
“相爺,您受了累您,哈!沒想到您讓人給掐了。”
“別廢話了啊,嗯,現如今吶,老夫有一條妙計。
您趕緊吶去給我找一個草包庸才!'
草包,庸才,幹嘛用呢?
他是這麼想的,解縉到北京來趕考不要緊,
你的目的,是想得一個功名,我讓你得不了功名!
啊哈,憑我的勢力在朝中很簡單。
但是,不願意被別人抓住把柄。
我找一個草包庸才,我讓他野冒你的名字前去趕考。
到時候呢,就把他刷下來了。
想的很好,所以說告訴羊下水,
“草包庸才,趕緊去找!” “好嘞!”
回來之後啊,羊雜碎就琢磨
“草包庸才?!草包我知道,認嘛兒都不會。
庸才是誰呀?什麼叫庸才呢?
哦!可能是,有用的人才!
我得找一高人!哪兒有高人呢?!”
滿處找去吧!這兒問那兒問
問來問去,有一個四海居
啊,大飯店。
遇見這掌櫃的了,掌櫃的說
“您幹嗎去啊?”
“啊哈,我今兒出去找一個草包庸才,
就是有學問的人吶!”
掌櫃的一聽這不是人說話啊
“您到底是找庸才啊,還是找有學問的人?”
“你看!這兩者不是一回事兒麼!”
掌櫃的說,
“那我告訴您一位吧,我這兒有一位了不起的庸才!
奇庸無比!”
雜碎很高興,“是嘛?!誰呀?”
“這人吶,就住在北京西城。
姓王,叫不通!在家行三,王不通王三爺。
嗬了不起的一個人物啊!
有一回呀,我跟伙計們因為點兒錢的方面鬧點兒彆扭,
伙計把我這一年的賬啊全給我毀了。
趕上王三爺在這兒了,
'說你別著急,不要緊的,我曾經看過你的帳本,
我給你從頭到尾再背一遍吧!'
人家鏜鏜鏜鏜鏜鏜,給我從寫了一本兒,
你說這是多大的能耐!”
羊雜碎一聽“好啊!這是個有用的人才啊!
正經的庸才啊只是啊!我得見見他!”
掌櫃的說的是真的麼?
掌櫃的跟他開玩笑。
這位王不通王三爺啊,有個外號,自己給自己起的,
天下第一才子!啊,了不得!
自認自己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
其實呢,認嘛兒都不會。
走的街上,遇見人家跟人聊天兒,
“仁兄,我我是天下第一大才子王不通!
你認識我麼?
啊哈哈,我我前兩天我在翰林院那兒我瞧見一副對聯,
太好了!寫的真是,真是太好了!”
人說“寫的什麼呀?”
“嗬!我給你背背啊!
哎這個上聯我是想不起來了啊,
這個下聯是什麼什麼春反正,嗯!”
您琢磨琢磨這記性好不好,就這麼一主兒。
穿著打扮是與眾不同啊!頭上帶這帽子,
絳紫色,文生公子巾,彩色的雙飄帶兒,
正當中有一塊兒無暇的美玉,
美玉邊兒上一圈兒珍珠,
這兒還繡著一個五彩的大蝴蝶。
身上穿的這褂子呢,是紅綠色兒的,這件紋身公子衣,
上半截兒紅的下半截兒綠的。
也不知跟哪兒配的這色兒!
秀了一身蝴蝶呀,水八寶兒啊,
什麼各種昆蟲秀了一身,
看著都麻應的哼!
腳底下穿著一雙紫鞋,
紫鞋上邊兒呢有黑花兒,
黑花兒上邊還襯著一個五彩斑斕的五福捧壽,
正當中還有一個紅太陽光兒!
手裡拿著一把扇子,寫著一首唐詩,
李白的,啊哈,寫完了挺好,背了四年,
愣沒背下來!無論走到哪兒跟人說
“你瞧我這個啊,李白寫的,你看這紙多白呀!”
啊,就這麼一個貨!一天到晚有倆兒糟錢兒,
胡說八道,吃飽了撐的!一點兒正文兒都沒有!
沒想到,這位庸才,被羊雜碎發現了。
“太好了!這是天下第一才子啊!我得找去!”
找去吧!來到家裡邊,啪啪啪一打門,
門分左右,王大才子出來了,手裡拿著這把扇子啊。
“門外乎,何人乎,拍叫我地門兒響的乎!”
羊雜碎一聽“學問人!大學問!
說這我一句都沒聽懂啊。
唸書人講究啊,之乎者也啊,
他這裡邊兒都有!太好了!”
趕緊跟他也拽兩句吧。
“哦仁乎兄乎!我我我乃羊雜碎乎!
啊,特來登門拜見乎!“
“哦裡面請兮!”“你先兮!”
“你兮!”倆神經病這是,知道麼!
來的里屋,嚯一瞧啊,
就這屋子裡邊兒整個兒牆上,掛了四百多幅畫!
也不知哪兒淘換來的,連字兒帶畫兒,
掛的滿牆都是啊!啊,王大才子還給講呢,
“吼你看這副了嘛啊,這副是西廂記!
這是鶯鶯,哈,鶯鶯旁邊兒呢,這是她媽,哈,
這邊兒站一公子這是她爸爸你知道嗎,知道嗎!”給人胡解釋!
嗬,把羊雜碎給說懵了!
“嗨呀,太好了!太好了!我可遇見高人了!
現如今有這麼一件事兒,我得麻煩你!你能不能去?”
“哈,你說吧!什麼事兒我去吧!”
“是這樣的,老相爺讓我找一位庸才。
轉遍了北京城沒有庸才,就是你是庸才!'
王大才子很高興“太對啦!我奇庸無比啊!
就是我最庸,啊哈!
你看用我幹什麼呀啊哈?我有膀子力氣啊。'
'不是,讓你寫東西!'
'哦讓我寫東西,寫什麼呀?'
'考場之內讓你寫東西!
你想啊,有老相爺保著你,
肯定啊頭名狀元是你的!'
“你這話說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告訴你呀,以我的才華,拿個三五個狀元不在話下!
啊哈哈!我早就想去,可是每次呢,
到考場那兒都讓人哄回來!
這回行了!那個,那我什麼時候去呢?”
'你甭管了!在家中你是靜候佳音!等著吧!'
回頭之後,跟這位楊金山楊閣老一說,
把事兒一說,點點頭,
心說“行了!這個庸才不好找啊哈!”
找人辦了假的什麼入場的文憑啊,准考的證件吶。
這些東西在閣老來說,不叫事兒。
一直到考試的這天,派人吶,就把王大才子送進了考場!
考場裡邊兒專門兒安排兩個人,
一個人伺候解縉,一個人伺候這位王大才子。
伺候解縉的呢,手裡總提這一個小壺。
壺裡邊兒裝的是茶,茶裡邊兒可有藥水兒。
啊哈,準備用藥茶藥翻了解縉。
可是呢,解縉不太清楚。
每天喝兩杯茶,頭暈眼花,寫東西寫不下去!
這邊兒呢,單有一位伺候這位,王大才子。
提前吶,跟主考官說了“這人了不得!閣老親自派人送來的!你們要照顧一下。”
士官們也沒人敢管他。他跟這裡邊兒一天到晚的,淨剩窮逛了。
人家都坐的屋裡邊兒,坐的自己號房裡邊寫東西。
他一天到晚的呢,哎出來這屋瞧瞧那屋瞧瞧,滿處看,還給人支嘴兒哈。
大夥兒都納悶兒,“怎麼考場裡有這麼一位啊?來一逛街的。”
一直到明天,明天就該收卷兒了,一共是八天,最後一天了!
跟著他這位,沉不住氣了。
心說,怎麼了?閣老派這麼一位來,連著八天,今天收卷兒到現在一個字兒沒寫!
“公子啊!今天該收卷兒了!您得寫呀! ”
“啊!是啊!來寫吧,來吧!把紙鋪上吧! ”
把紙鋪上了,把紙弄好,研得了磨,蘸飽了筆。
“嗯!寫什麼呀?啊?快說!你求字兒啊? ”
“嘿~沒沒有!您您是趕考來的! ”
“是嗎?趕考?啊對對!我是趕考。啊哈!那怎麼著吧? ”
“您得寫卷子呀! ”
“寫卷子啊?哦行!來吧!寫,什麼題呀? ”
“來八天您不知什麼題呀?天下有道! ”
“行了!天下有道啊!我我先寫天啊哈。
天,天,我已經來了八天了!
第一天搭鋪!
第二天這兒的伙食不好我從外邊兒叫了菜!
第三天喝了一天酒!
第四天鬧肚子!
第五天睡了一天!
第六天想家!
第七天和別人打起來了!
今天是第八天馬上要回家了,我很高興啊!
天,啊哈!第二個字兒呢?第二個什麼字兒? ”
“啊哈!你這記性也太好了哈!第二個字兒是下! ”
“哦!下。下午就要交卷兒,把我累滴難受,
以後誰讓我再來誰就是我小舅,啊!下邊兒呢? ”
“一個字兒一問吶! ”
剛開始看他下筆刷刷點點,心說行!到底是唸書人!
一瞧寫完這天吶,這主兒差點兒沒哭了!
胡說八道啊,這是啊!“第三個是有! ”
“好!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有就多吃點兒沒有就少吃點兒!完了!下邊兒是什麼? ”
“下面兒是道! ”
“好!道!喝多了就得往外倒啊。
我那天倒了一回,我昨天還到了一回,
我明天估計還得倒,完了。收卷兒!拿走吧! '
這主兒一挑大拇哥“你死去吧! ”心說
啊哈,這邊兒把捲子交上去了,
那邊兒解縉還沒醒過來呢!
喝了八天藥茶,頭昏眼花!
一個字兒沒怎麼寫下來!
哎呀,到這會兒大喇叭一吹,這考官們跟強卷子似的!
把捲子搶走了。
有人吶,就把考生們都轟出來。
王大才子,回家吃飯去了。
這位,解舉子呢,回豆腐店了。
過了幾天發榜一瞧,心說“完了! ”
自己準知道,我什麼都沒寫呀!
可心裡難過不是滋味!
由打豆腐房這兒帶著自己的東西,悄悄的就出來了!
沒臉見這位張老漢!那麼他去哪兒了呢?
咱們後來再說。單說這天晚上。
知縣郝一人,坐在自己的書房之內啊,批閱案卷。
這兩天吶,沒瞧見解縉,還挺想他。
知道他啊,進了號兒啊,去寫這個試卷去了。
心說寫完了應該來一趟啊!怎麼沒見著呢?
唉~,跟自己的夫人對臉兒坐著。
夫人呢,跟這兒做活兒,縫衣裳。
大人跟這兒寫東西。寫著寫著把筆撂下了。
“唉~~”
夫人一瞧怎麼了,“夫君吶,你怎麼了? ”
“沒事兒啊!我想解縉了!
哈,你說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你說幾天沒瞧見還挺想他!
嘖,哎呀解賢弟呀解賢弟!你在哪兒了? ”
正說著了,窗戶外邊兒搭話兒了“我在這兒呢! ”
“哎呦!兄弟!你來了? ”
站起身來往外就走!
撩開簾子這人出去,夫人坐的屋裡沒動,
就听院子裡邊兒“哎呦! ”緊跟著,咕咚一聲!
怎麼回事兒呢?一撩簾子人出來了,
拿手一指剛想說賢弟在哪兒,手一舉起來,刷!
一把鋼刀奪人二目斜著下來了!把這兩個手的手指砍掉了!
“哎呀! ”是喊這個手指!
剛喊完了這人一伸手,砰!
把這脖領子蒿住了,往外一拉,手裡刀,
噗!把人頭割下來了!
人頭髮髻,掖的腰上,踮步擰腰,噌,上了房了!
在房頂上走,房頂上是兩道黑影!
前面兒這個,是這位刺客,懷裡帶著這個人頭。
後邊兒還有一個黑影兒,一直飚著他就下去了!
屋裡邊兒夫人一聽怎麼回事兒啊?
哎呦了一聲?緊跟著咣當!這是怎麼回事啊?
挑簾子出來一瞧,自己的丈夫倒在血泊之中。
而且,人頭沒了
哇~就哭了!
一下撲到在地“夫君吶夫君吶!我沒想到為官一載,
到最後你落的一個屍首無存吶!啊?”
這一哭不要緊,前面值班兒的兵丁衙役們,全都聽見了!
大班頭兒張三也過來了。 “哎呦,老爺哎!瞧這兒怎麼話兒說的!趕緊看看吧!”
打發人出去找,沒有人。
這兒怎麼料理後事兒,是後話。
屋頂之上兩道黑影是一前一後。
前邊兒就是這刺客!
順著房梁子,鏜鏜鏜鏜鏜鏜這快呀!
啊,就跟那壁虎在房檐兒底下似的!
沒有這麼靈巧的了!
拐彎抹角兒末角拐彎兒,這人不見了。
後邊兒的黑影,立在房檐之上,仔細看了看,找不著人了。
一隱身,也不見了。刺客,奔哪兒呢?
奔相府!楊閣老這會兒啊,坐的自己書房之內,端著酒,正喝著呢。
旁邊兒羊雜碎啊,喝一杯給倒一杯,等著呢。
正等著呢,噔噔噔噔噔噔腳步聲音,一挑簾龍,進來一人。
“相爺,我回來了。”
“哦,事兒辦好了麼?”
“辦好了。”
“好!下水啊!”
“相爺!”
“來吧,花園吧!”
“哎!”幾個人一前一後,來到花園兒。
花園兒有張小桌子兒,擺著酒菜。
老奸賊往這兒一坐,旁邊兒呢,站著這位羊下水。
刺客來到切近“相爺,您驗一驗吧!”
“嗯!拿出來我瞧瞧!”
“哎!”
這老賊平時啊,殺人不眨眼!
從來沒有說,驗人頭一說。
今天為什麼要看一看呢?因為他恨他!
在宛平縣,啊,我讓你們這些個漁民們把我連掐帶擰!
這股子火兒我得算的你的賬上! “打開我瞧瞧吧!”
“哎!”把人頭拿出來,“哦,哼!你是死有餘辜啊!下水啊!”
“相爺!”
“你說那藥粉呢?”
“在這兒了,您等著!”一回身拿出一小瓶兒來。
啊,有這麼大。
“相爺,這個東西只要倒上去,沒多大功夫,
人頭就化為灰燼!大羅金仙,也找它不得!”
“好,來吧!”
“哎!”
接過人頭,右手掏出匕首來,
從人的這個眉心這兒啊,左一刀,右一刀。
劃了兩道痕,等於在臉上啊,刻出一個人字來。
嗯,擰開小瓶兒,把藥水兒到的傷口上,
緊跟著,呲~,冒白煙。
工夫不大呀,把這面皮,全都燒沒了,露出白骨頭來。
可是再往下,不化了!
嘶,老賊一瞧“哎?我說,你不是說能把整個兒人頭化為灰燼麼?”
“假藥吧?給錯啦?”
“真真掃興,嗨!”站起身來,轉身就走了。
羊雜碎捧這人頭,“你這事兒鬧得你看,
明明是真的呀!給給給給給給!
你想著把它砸碎了,把它都扔了啊!”轉身走了。
刺客拿著這個,掖的這后腰這兒。
心說你走了,這酒菜沒動,我來一口吧!
端起壺來,墩墩墩墩墩墩~~~!
這壺酒啊,全喝了!
你別瞧這人這麼大的能耐,沾酒就醉!
喝了這一杯,“哎呦嗬!”當時頭暈眼花!
“我得回家歇著去了!”
往前一走,腰里這人頭,咕嚕,掉了!
他可沒留神,自己就走了。
轉過天來,羊雜碎一問“哎?那人頭呢?”
激靈一下想起來了,不能說掉了,
“哦!我把它砸碎了!我把它都埋好了!您放心吧!”
“啊,行了!”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那麼人頭哪兒去了呢?後文書自有交代。
這位郝知縣,被惡人相殺,死屍倒地。
整個兒這個宛平縣是大辦喪事兒。
張三吶,這個差人們一個個哭的跟淚人兒似的。
老爺在世的時候啊,疼人吶!
從來沒有說當官兒的撇著大嘴,
對這些差人們惡語相加,沒有過!
拿我們當成自己的親哥兒們一樣!
老爺死了啊,大夥兒哭!
哭罷多時了呢,得辦這旁白事啊。
張三說“我出去去買點兒白紙去吧!
啊,回來給我們老爺燒點兒紙,祭奠祭奠。”
走的大街上,呦,打對面兒來一個人。
誰呀?解縉,解大紳!解縉由打豆腐店出來,
住在哪兒了?青蓮觀!
啊哈,一個老道住的地方。
跟這兒呢,暫隱身軀。
平時沒事兒呢,寫點兒字兒啊,出去賣字兒去。
今天啊,拿著字兒寫好的,奔自己那字攤兒去。
對面兒,瞧見張三了。
“嘿!張三!張三!”
“哎呦!解先生!”
“你這兒穿著孝是給誰穿吶?”
“給我們老爺穿!老爺讓人殺了!”
“啊?”啊了一聲,手裡的紙筆硯,
啪,全扔地下了,眼淚兒,嘩就下來了!
“怎麼回事兒啊?”
“您不知道,那天晚上來一刺客,
把老爺人頭取走了!現如今這不是大辦白事兒嘛!”
“唉!誰想的到啊啊?”兩個人是抱頭痛哭!
“我跟你說啊,你們老爺這事兒啊是必有賊人所為!
有我解縉三寸氣在,我給他報仇雪恨!”
“我先謝謝您了!啊,我得先去張羅著!回頭咱們再說!”
張三走了。哎呀,解縉哭了一大報兒,買來香蠟紙馬!
回到青蓮觀這兒,跟老道們說,啊,我寫一個牌位,你們給念一念,超度一下!
自己在牆角兒這兒呢,焚化紙錢!
痛哭這位,為民除害,又被賊人陷害的知縣,郝一人!
哎呀,哭的根淚人兒似的!
哭可是哭,自己轉念一想這事兒不對!
不是光衝著知縣來的!這裡邊兒肯定有我!
而且十有八九這事兒離不開老賊楊金山!
我如果這會兒我要是到縣衙門去的話,恐怕中了賊人的圈套!
不行,我得在暗中,把這事兒都料理平當,調查清楚,以後好給我的仁兄伸冤除害!
我得給他報這個仇!
打這兒去心裡邊兒,就跟老賊做上扣兒了!
可是每天吶,還得到字攤兒這兒啊,前去賣字兒。
有這麼一天吶,在攤兒這兒正低頭寫東西了,
斜著不遠,一瞧見牆上貼了一張皇榜。
而且兩個兵丁,根底下這兒把守著。
嘶,心說皇榜什麼意思呢?
正琢磨著呢,有兩個人過來買字兒。
啊這兩個人呢,也是跟那兒剛看完皇榜過來,跟這兒挑字兒。
解縉問“兩位,皇榜寫的什麼呀?”
“嗬,您瞧,您賣字兒的,您不知道自己瞧瞧去麼?”
“啊我這兒離不開!啊哈,寫的什麼呀?”
“哦這個,宛平知縣讓人殺了,皇上出皇榜招能人破案!”
“哦!皇上出皇榜招破案的人?”
“對啊,宛平縣無頭案吶!
啊哈,皇上說了,要是能抓著了,嗯,賞黃金百兩!”
“哦!是這麼回事兒。好,謝謝兩位!來你們看看字兒吧!”
這兒低頭看字兒。
可是自己啊,這個眼角兒不由自主的打量著這兩個兵丁。
瞧這倆人吶,長得渾拙悶愣。
挎著腰刀,跟這兒撇著大嘴。
一會兒倆人坐底下衝會兒盹兒,
一會兒倆人站起來出去溜一圈兒,
啊,待會兒這手裡拿倆蘋果回來。
啊,心說這兩兵丁怎麼這樣兒啊?
看守皇榜這是了不起的事情啊!
怎麼能簡簡單單馬馬虎虎呢?
嗯?而且啊,突然就發現在皇榜不遠處,有幾個人吶,指著皇榜是竊竊私語!
這幾個人穿的衣服都一樣,一看吶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
解縉心說這張皇榜按說我應該去揭。
我揭了它,我能夠給我的仁兄啊報仇雪恨!
可是現如今,我恐怕這張皇榜它這裡邊兒有詐,我不能輕易的過去!
嗯,正低著頭兒啊,跟這兒賣字兒呢,眼前出現了一個人。
抬頭一瞧這人吶,渾身上下是五彩斑斕。
穿著打扮渾身上下十二色兒,手裡拿著一把扇子。
“賣字兒的!你看我這白麼?我這是李白寫的!”
“哦!這位仁兄,這個,有事兒嗎?”
“你不認識我吧?我是天下第一才子,我叫王不通。
啊我這個王啊,三橫一豎的王,
我這個不是王八的王啊。也不是那個王八蛋的王。
我是這個老虎頭上的這個王。啊,我叫王不通。
你喊三爺就行了!啊,你不用跟我客氣啊! ”
嘶,解縉心說,哪兒來這麼一貨呀啊?“什麼事兒呀? ”
“啊,是這樣的,啊哈,這個我想請你給我寫一副字兒! ”
“哦?寫一副字兒? ”
“哦對!啊哈,你寫北京城王不通,是天下第一大才子! ”
“寫這個? ”
“啊對對對對對!上款兒寫,敬贈王不通老先生留念!
啊,下款兒寫上你的名字啊,學生誰誰誰,啊,敬贈! ”
“哦!我打今兒起就是你的學生啦? ”
“啊對對對對對對!你就你就這麼寫就行了,啊哈,就這麼寫! ”
“哦,是這樣啊!哪兒寫啊? ”
“哎,你在這兒寫還不行啊哈!
你跟我啊,上對過兒那邊兒那酒樓上寫去!
在那兒一寫完事兒咱們那兒一拜師,我收你個徒弟! ”
“為什麼呢? ”
“為什麼!這裡邊兒有個緣故,我還不能跟你說!
啊哈,我很聰明啊!
人家託我的事兒我不能隨便來!我我不能告訴!你你就跟我過去吧!
完事兒呢,我給你五兩銀子!你看行不行? ”
“哦~~”解縉心說這是個瘋子啊!“哦,你是打算收我當徒弟? ”
“對對對對對對!我看你字兒寫的不錯,
啊,好多字兒我都不認識,啊哈,我我準備收你當徒弟!嗯嗯! ”
“那這樣兒吧王老師! ”
“哎!你說,什麼事兒? ”
“嗯,既然我拜你為師啊,你能送我一個見面兒禮麼? ”
“可以呀!你打算要什麼? ”
“你來看!那牆上有張黃紙!
你把它揭下來,送給我!我就是你的學生。 ”
“這這簡單吶!你你一看你就是沒有什麼學問!
那個不是黃紙啊!那個,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皇榜!
知道嗎~你要要這個簡單吶!啊我去給你揭去!啊你等著,等著等著等著! ”
邁步就過去了。
來到這兒一瞧啊,就一個兵丁跟這兒站著。
這倆一個叫吳大,一個叫劉二。
吳大跟這兒站著了,正衝盹兒呢,啊那個沒在。
他過來了,伸手要揭
“嗨!你幹嘛呢你? ”
“哈,我這個~~你睡你的你睡你的!
沒事!我我,我揭這個皇榜,啊哈!
我有個徒弟啊,今天拜我為師了,哈我從來沒收過徒弟啊,我這個很高興!
因為我上次我找別讓讓他們拜我,他們打我你知道嗎!
今天我收了一個徒弟,他要這張黃紙!
啊哈,我一想也可以嘛!
他跟我學寫字兒,這上邊的字兒給他當個字帖也是好的嘛!
我把這就揭下來了啊! ”
“你瘋啦!這是皇榜! ”
“啊這,不管什麼,我有用!我我,我是王三爺! ”
“你你!你怎麼你吃錯藥了你怎麼回事兒?你是人嗎你,啊? ”
“不是,你別鬧!你你這樣你這樣,他非拜我你知道嘛,
我給你二十兩銀子,我借它用一會兒!
他一會兒拿過去看一眼寫完了,咱們還粘上!
行嗎?我下次再用呢,再給你二十兩!你看怎麼樣? ”
“吳大一琢磨,那可得一次一結!知道嗎!
這個,這皇榜很重要的東西,那不能隨便來!你先給錢!先給錢! ”
“啊,這簡單! ”
掏二十兩銀子遞過去。伸手接過來。
啊,吳大轉過身還拿牙咬這銀子!怕是假的啊!
這位王大才子舉著皇榜轉身要走,
呦,打旁邊兒,劉二啊,那個看榜的兵丁拿著刀過來了。
怎麼呢?旁邊兒那兒有一賣柿子的,
挑一大框擱的地下,他跑那兒撅著屁股那兒喝柿子去了!
大柿子不錯,剛喝了仨一回頭,
嗯?好,來一花豹!
啊,舉著皇榜,跟拿著煎餅似的就走,
這可不行,把柿子一扔,把刀抻出來“站住! ”追上來了。
他往前一追呀,王三爺懂得這個“哎別動啊!我花錢啦!我花錢啦!”
“你別廢話,你你要撕破一個角兒你腦袋就沒了!你給我!”
“嗨,你別鬧啊!你別鬧啊!”
他往後退,這主兒攥著刀往前逼!
退來退去退的柿子框這兒了。
“哎,你別鬧啊!”咕咚!坐框裡邊兒了!
一筐大柿子!都是熟透了的!
賣柿子的急了“嗬~~,啊,好幾十個柿子!全坐成醬子啦!”
站起來,前面兒這衣服五彩斑斕,打這后腰以下是黃色兒的!
全是柿子湯! “哎你這個!你怎麼弄我弄我衣服都髒了!”
“別廢話!啊,一筐柿子全交代了!那不行!”
“那我不給你!”打成一個熱窯了!
都打的一塊兒了,旁邊兒拿銀子那位過來了
“哎你別鬧別鬧,咱倆人分咱倆人分哈!
他他拿了十兩銀子,你五兩我五兩!一會兒還送回來!還送回來!”
一說這個王不通不干了“我了二十!啊,二十!”
賣柿子的過來了“這錢誰給啊?”四個人打一熱窯。
正亂著呢,在旁邊兒伸過一隻手來“把皇榜給我!”
四個人一回頭“啊?”誰呀?
解縉!一瞧解縉吶,滿臉的嚴肅。
“給我!拿過來!”一伸手就給奪過來了!
拿手一指王不通“大膽的賊人吶!啊,你竟盜買皇榜!欺君之罪呀啊!”
“啊?這還欺君吶?哎我說徒弟”
“廢話!誰是你徒弟?你現如今這腦袋,都是寄存在脖子上你知道不知道?”
“是啊?這麼厲害呢啊?”
“還有你們兩個人!看守皇榜的兵丁私賣皇榜!滅門九族!知道嗎?”
“啊?不這這,這麼厲害?他就借一下”
“那也不成!我來問你,看守皇榜的時候你們是屬哪個衙門?”
“我們是九城兵馬司。”
“好!你們兩個人,護送著我去九城兵馬司!
到那兒之後,我擔保你們沒事兒!知道嗎!”
“好!我跟您走!”
正說著呢,由打旁邊兒噔噔噔噔噔過來一個人。
“哎,您揭皇榜啦,啊哈!我跟您說,九城兵馬司的大人呢就在這酒樓上邊兒呢!
請您去,直接上那兒說話!有國家大事兒跟您商量!”
“好!”
幾個人邁步就走。
頭里邊兒走著這位解縉,捧著皇榜。
身後跟著倆兵丁,攥著刀,這手還託一柿子。
後邊兒跟著王不通,啊哈,一步三搖,一屁股柿子湯。
幾個人往前走。街上沒有不看的!
大夥兒都說“甭問吶,瞧前面這個嗎,這個人啊這準是私訪的大人!
後邊兒這兩位啊肯定是這個,嗯,護駕的守將!
哈,後邊兒這是,師爺你看了嗎!
師爺一看就有學問,你看這褂子多花兒啊,嗯!”
在緊後邊兒又跟上一位來!誰呀?賣柿子那位!
挑著筐“我這怎麼辦吶?啊?你們都有轍了,我這還剩一筐,那筐怎麼辦呢?”
在後邊兒跟著,啊哈,“我不管那個!無論見什麼大人也得把這柿子錢給了我!”
就這幾個很奇怪的人,就走上酒樓!
一進酒樓掌櫃的很客氣“哦!大人你好啊哈!”
也不誰給定的啊哈,打賣字兒的又改了大人了!
幾個人邁步往上走。來到樓梯口兒這兒邁步進了雅間兒!
雅間兒很大,一進屋一瞧啊,這屋裡沒人。
剛才帶路的那個人,一進酒樓就找不著了!
再瞧王不通左右的喊“哎!楊大管家!羊下水!羊雜碎!你在哪兒啦?”
謝縉一聽激靈靈打一冷顫!
“壞了!我上了當了!”
是這麼回事麼?是這麼回事!
他早就發現了解縉跟這兒賣字兒了,可是一琢磨這事兒不能輕舉妄動!
啊哈,我必須暗中設下巧計連環才能報我的仇!
所以說,先讓王大才子去騙他。把他騙上酒樓來,咱們好拿他!
一進酒樓一樓吃飯的這些個人吶,很多都是楊府的兵丁,假裝成客人跟這兒吃飯呢!
這會兒明白了可是再走可難了!
門外邊兒羊雜碎進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解縉吶解縉!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啊!
你沒想到吧,今天在這兒我們兩個人又碰見啦啊?
哈哈哈哈哈哈!摸摸你那脖子,有裂紋兒了吧!
啊?宛平縣縣衙以外羞辱我還則罷了,老相爺都讓你羞辱啦!小子!今天你這命啊,算到這兒了! ”
這個酒樓啊,是樓上樓下。
所有的兵丁都在一樓。
兵丁那意思呢,跟著羊雜碎一塊兒上樓,咱們一塊兒呼啦抄把人捆上。
他不介,“你們都別動,我一個人兒先上去。
我在屋子裡邊兒好比是那貓抓老鼠,我得玩兒夠了他,我得罵夠了他,損夠了他,你們再上去啊,把他拿獲,”
所以說他自己上來了。
他倒霉也倒霉這上頭了!啊一回身把門關好了。
“哼!慘了吧?這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解縉吶,還不趕緊跪下!
這會兒跪下求我啊,我給你個痛快的,就別剮你了,來個一刀兒齊!
啊,怎麼樣啊? ”屋裡的氣氛很凝固啊,解縉左右瞧了瞧,
“唉!這是想不到的事情!沒想到我被這賊子啊誘騙到了就樓上!
我死不足惜呀!可是你們幾位可就冤枉了!
嗯?兩位守門的兵丁,在九城兵馬司每月拿不了多上關餉吧? ”
“是拿不了,每個月連連一兩銀子都拿不了! ”
“還是的!上有老下有小啊!今天跟我吃了這場冤枉官司,
我死,你們兩位也活不了啊!知道嘛!
殺人滅口這個詞兒你們倆肯定是聽過的!我對不起你們!
當然了,你們倆不算最冤!最冤的,是賣柿子的!
招誰惹誰了!一筐柿子坐成醬了!而且你們倆都活不了,他更活不了啊!
你想想一個賣柿子的容易嗎!啊?早起晚睡,挑著挑兒進城賣,賣不了多少錢吶!
回到家去,上有老下有小,你們三個人死的太冤枉了! ”
倉啷啷!什麼響啊?
倆兵丁把刀抻出來了!賣柿子的把扁擔舉起來了!“你說!咱們打死他得了啊! ”
“你們聽我的? ”
“我聽你的,啊,您說吧! ”拿手一指羊雜碎“先捆上他! ”
“好嘞! ”倆兵丁過來抹肩頭攏二臂給捆上了!
啊哈,賣柿子的把扁擔抻出來“打嗎?現在打嗎?啊,我先打死他! ”
“別著急別著急別找接別著急啊!咱們好商量,好商量啊!有繩子嘛有繩子嘛? ”
“我有有!我這筐上有! ”打筐上把繩子摘下來,這痛兒捆!
捆好了,桌子上有桌布,撕下來一塊,搓一大卷兒,一掐這下巴磕子,擰的嘴裡邊兒去,說不出話來了!
再瞧旁邊兒,王不通王才子,坐的牆角兒那兒光剩哆嗦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哎呀!現如今吶他是坐的這兒了,捆好了。關鍵是咱們怎麼走!
樓梯是出不去了!樓下,肯定有他安排的兵丁! ”
“推窗戶! ”推開窗戶一瞧,
啊,嗯!解縉樂了!
樓下有一乘小轎兒,有倆抬轎子的坐的那兒啊正衝盹兒呢。
怎麼回事兒啊?這是羊雜碎安排的。我們把人弄好了,捆出來,扔的轎子裡你們就抬回府去!
啊,等了半天這哥兒倆困了!跟這兒衝盹兒。
解縉瞧了瞧,這是個辦法嗯!
“哎,還有繩子麼?把我師父捆上啊! ”
“王大才子都說不出話來了! ”
“呃~~”
“別說話別說話! ”
捆好了,嘴裡塞上東西。一回頭啊,從桌子上拿起一茶碗來,順窗戶扔下去。
啪!整掉一人腦袋上!“嗬! ”心說怎麼了這是啊?
這麼使勁吶!啊再瞧上邊兒呢,拿繩子捆著一個人,從上邊兒慢兒慢兒順下來了!
哥倆兒一瞧“甭問,逮著了,就是他!要不是他,我挨不了這一下知道嗎! ”
兩個人接過人來,堂堂兵邦!先打了王大才子一頓!
撩開轎帘兒塞進去,放下轎帘兒抬起來是快步如飛直奔楊相府!
他們是走了,樓上這幾位一瞧“行了!咱們能從二樓下去了!可有一結,這小子怎麼辦?這羊雜碎怎麼辦呢? ”
倆守兵說“不要緊的,捆的椅子上吧! ”給扶的椅子上捆好了。
“哎呀”他這樣兒挺可怕呀!
啊?看著怪慎得哼的!'
賣柿子的樂了“沒事!來這個!”
把這筐爛柿子舉起來,從頭上一澆,呼嚕呼嚕呼嚕!
跟個血人兒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柿子!
又拿倆大柿子皮,啪,給貼的眼上讓他看不見!
坐的這兒跟個豬精似的嗯!
怎麼呢,嘴裡有半拉這個抹布捲兒,臉上貼倆大柿子皮,從上到下都是柿子醬!
三位一瞧“行了!來吧”
撕完窗簾兒,捋好了繩子,由打二樓慢兒慢兒往下順,幾位下去全走了。
那陣兒的樓房也沒有現在高,所以說呢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
帶著幾個保鏢,跑了。
樓上,這位羊雜碎算要了親命了!
喊也喊不出來,動也動不了!
坐的這兒光剩哼哼了! “嗯哼哼~~!嗯哼哼~~!”
樓底下喝酒這幫還納悶兒了“怎麼還沒下來呀?他說先玩兒一會兒,啊,罵一會兒他們!
痛快了之後喊咱們,咱們瞧瞧吧!瞧瞧吧啊!”
躡足潛踪上來,悄悄的一開門兒“嚯~”
屋裡沒人吶就坐一妖精!啊,一瞧他做的那兒還來回晃腦袋!
“可了不得了!”呼啦抄仗著人多全進來了!不敢往跟前兒靠,都在遠處兒!
“這怎麼辦這個?啊?這怎麼辦?”
這說“不要緊的。我告兒你,這是妖孽!有辦法治!哎,掌櫃的!掌櫃的!”
酒樓掌櫃的來了“幾位什麼事兒?”
“今兒殺豬了是嗎?”
“殺豬了!”
“有豬血麼?給接一盆來,快點兒!我們避避邪!”
功夫不大大瓦盆豬血拿過來,嘩~,一潑,潑掉了一塊兒柿子皮!
露一隻眼,更慎得哼! “哦這可了不得,這是妖精啊這是啊!”
一回頭地上有一個裝醬豆腐的壇子。有一主兒真愣!
拿起來,啊垮!整歇腦袋上!
勁兒也大點兒,整個兒人往後一仰啪嚓一下子!這回真血可下來了!
“呃~~呦呦呦呦!”
“哎?不對!這聲音可熟啊!這聲音熟!啊,趕緊趕緊趕緊!”
有人過來一瞧“這不是拱嘴兒,這是抹布!”
撕下來,撕心裂肺的喊吶! “可缺了得啦!他們打我都沒這麼疼啊!你們拿壇子開我啊!還拿豬血潑我。”
“是是是!來呀,咱們抬著!抬著他!抬著,抬著大管家!咱們去抓賊去!”
“抬著不要緊!你把我從椅子上頭解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