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

小皮球，駕腳踢，
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四五六，四五七，四八四九五十一……
二十年前那個夏天有個小娃娃
不過六歲大
咂著小嘴巴
爸爸餵她吃飯媽媽為她梳頭髮
爺爺泡著茶
奶奶燉絲瓜
窗外茉莉花飄香滿樓啊
街巷口將相炮卒正廝殺
隔壁校牆下晃著鞦韆架
馬上她也可以上學啦
外公常誇她乖娃娃說她最聽話
去學校拿雙百得個大紅花回家
外婆縫書包補衣襪叫她別害怕
誰要敢欺負她外婆把誰打趴下
一晃多年啦時光啊似指尖流沙
當年的他們啊如今都已經老啦
鬢邊的白髮細數著過往的年華
還依然惦念著長大的娃娃
長大的娃娃如今已經不在身旁
幼時的模樣
定格在相框
爸媽時常倚著窗坐在她的臥房
漸老的面龐
微笑著守望
她在海那方已遠隔重洋
記憶中茉莉花依舊飄香
廝殺的砲卒仍留在老巷
泡著茶燉著瓜嚐一嘗
記得校門前風雨里外婆接送忙
小院外五里路外公給娃娃買糖
曾經爺爺背奶奶抱遊幾趟川江
而如今搖椅上他們已白髮蒼蒼
像地球上的小黑點漸行漸茫茫
她向東他們向西望著同一方向
像一隻風箏越飄蕩思念越綿長
他的臉她的笑隔著海遙望
親愛的爸媽放心吧娃娃已長大
不害怕前路的所有悲歡與掙扎
回憶如煙花二十年彈指一瞬啊
且前行且珍惜且留下牽掛